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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匪之恋

本文发表于2021-12-20 05:50:33 最后修改于2021-12-20 05:50:330人浏览
  

  民国年间,关中东府出了个绰号黑九的土匪。这黑九好色,见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步。曾经闹了许多风流故事出来,至今仍让人能听得流出眼泪。

色匪之恋

  从匪之前,黑九是个穷苦的农村木匠。二十多岁还娶不上个媳妇,一年四季出门给人干活,未免心里骚得像头拴在桩上的叫驴。话说这一年,黑九跟几个同行去口镇给大财东周公甫家干活,走到半道,忽见崖根一座新坟跟前,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哭得梨花带雨。其他的人,照常埋头走路,黑九这里心却贼了。可他不好明着过去搭讪,而是故意找了个由头:“喂,我说哥们几个,眼看这天,都快黑了,这姑娘仍哭得没个长短?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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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后来上个狼,把这姑娘咬上一口,那咋办呢?你们谁发善心过去劝劝,也算是积了一件阴德。”众人哄地笑了,说,那你日的咋不过去?生搭生的,谁咋哄咋劝,弄不好惹人家耳光子上脸,岂不是白丢人一回?你有本事把那姑娘劝得露出笑脸,我们一人给你五枚麻钱。

  黑九听了,正中下怀,说声:“你们说话可得算数,”然后故做悲伤地跑到那姑娘旁边,扑通跪下,嘴巴一咧就哭天嚎地起来。那姑娘是个孤女,正哭***,突然见来个生人这么一哭,感到奇怪,便不由放慢哭声,从指缝里偷偷望了黒九一眼。这一眼的魔力,能有多大?据说当时让黑九差点美得晕了过去。为了拖延时间,他便越哭越凶,最后弄得那姑娘竟住了哭声,反而犹犹豫豫想过来劝他。不想,黑九这时却忽地起来,东一瞅,西一瞅,然后猛一拍大腿:“唉!这咋不是我大的坟,哭岔球咧!”接着饱饱把那姑娘看了几眼,撒腿就跑,连顺手放在坟前的木工斧子都忘了拿。

  那姑娘见状实在憋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骂了句“色鬼”,望望西下的日头赶紧走了。就这,黑九还站高处把人家姑娘的背影望了好久,眼里满是恨不能上抱在怀里的神色。

  几个同行笑他色迷心窍,招骂折财,黑九却乐滋滋说值了值了。要是今生能娶这样的媳妇,唉,我***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只是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往后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谁知,第二天,在周公甫府上,黑九跟这姑娘又碰上了。黑九慢慢从周家佣人们口中打听出来,这姑娘叫桂花,是离口镇八里外西古村田福生的独生女。田福生是个败家子,抽大烟踢蹬光祖上留下的遗产,还欠下周公甫一笔阎王债,无奈之下,以女抵债,自己和老伴一同跳了十二丈深的水井。这周公甫,家有三房四妾,还嫌不够,见这桂花年轻美貌,便想纳其为第七房小妾。幸亏正室皮氏吃醋不许,桂花以死相抵,这才迫使老家伙暂且罢手,把桂花当丫环使用。可怜桂花在这周府,一担惊受怕,二挨打受骂,心里有苦无处诉说,免不了抽空去妈坟上哭个恓惶,不想跟黑九闹出了那出戏儿。

  不过,这桂花当时骂是骂,心里也明白黑九没安多大坏心,加上日子过得实在寂寞,有事没事,便时常找借口来黑九们干活的地方转悠。黑九每天对着自己喜欢不够的女人,魂不守舍,不时抽空瞟一眼桂花苗条的身段跟鼓鼓的奶子。结果手下不听使唤,眼看做好的房门,被他把门轴儿锯掉,成了一块长方形的木板。桂花见了,又“噗哧”笑出声来,说你这是做门还是在做案板?黑九让桂花说得不好意思,说:“你可不敢给掌柜的说。给,我把我那天赢的麻钱全都给你,只要----我,我也知道你过得不太容易。”

  桂花听了这话,眼里有了泪水,目光就死死盯在黑九脸上,倒叫黑九不敢抬头,心跳得像要蹦了出来。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那个意思。不幸的是,那晚,当黑九刚借夜色掩护摸进桂花的小屋,还没顾得寻到桂花的嘴唇,就叫周府几个家丁扑倒了。接着劈头盖脑一顿乱棍,直到打得黑九鼻尖再没一丝气儿。原来,他们的一切举动,早被那每天死死盯着桂花的皮氏发现,告诉了周公甫,这才-----

  黑九在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乱葬岗,脸上的血正被一条野狗用舌头舔着。他一惊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劲,忽地一下从身底摸起块半截子砖,照头一下把那野狗打得“嗷”声跑了。黑九这才挣扎着爬起,指着黑压压的天破口大骂:“狗日的呀,你这不公的老天爷!为啥周公甫一个糟老头子,有三房四妾?而我黑九精光光一条汉子,想爱一个女人都不能够,还差点把命送进野狗肚里!这世上还有理吗?还有穷人活的路吗?没有我当土匪去呀!

  “好,兄弟,有种!“坟后这时闪出几条大汉,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枪:“跟我们走。抢下银钱大家花,抢下女人大家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比你在这儿让野狗啃了强!”

  黑九知道这都是些黑道上的人物,想不答应也不行了,心一横便给对方讨了支短枪,头也不回跟他们走了。从此,距口镇不远的少华山上,多了个十分好色的土匪,让二十里地面的姑娘媳妇,提起黑九这个名字,就吓得胡乱藏躲。最叫黑九出名的花花事儿,有这么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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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件花花事儿,说起来是黑九缺德。这年这月这天,黑九下山抢劫撞上晦气,让周公甫的民团包了饺子。黑九见势不妙,杀出一条血路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五里地远,这才把后边的枪声扔远了一点。这时,惊魂未定的黑九见一户人家有个女人坐院内织布,身段苗条脸盘漂亮,淫心顿起,竟忘了后边还有人拿枪追着,上去把那女人从布机上拉下来,说,走,去屋里炕上,让我用你一样东西。

  那女人是个寡妇,家里再没别人,见状刚骂了声“滚开,我不认识你”,黑九就从怀里掏出手枪,一下顶在女人的鼻尖上问:“那你认得不认得这个?”,边问边把女人强逼进屋里。不想,他在里边脱光衣服正在兴奋,后边的民团兵追上来。黑九想跑已来不及了,只好把自己跟那寡妇一块裹到被里,一任那几个民团兵在窗根下互相吵吵嚷嚷,争论着他逃走的方向,他在里面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事后,人们都说这瞎东西真叫个色胆包天,见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第二件花花事儿,说起来是事出有因。这年这月这天,周公甫的正室皮氏去潜寺上香,叫几个小土匪半道误抢到少华山上。这皮氏,长得像老妖婆,是个远近闻名的母老虎。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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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平民百姓害怕,连当民团团总的周公甫都让她三分。到了土匪窝,这皮氏仍威风不倒,连哭带骂闹得众土匪谁都不敢拾到跟前。这一来,把土匪头子难住了。杀了吧,会惹周公甫重兵来剿;放了吧,又太失山寨里的威风。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黑九上来说交给我好了。狗日的那年坏了我跟桂花的好事,今天我要叫她知道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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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说完把皮氏揪住头发拉进自己的房子,“叭”地一声关住了门。众土匪起初以为黑九要痛打皮氏一顿,跟过去看热闹,谁知只听里边“唿通”“哎哟”两声,黑九象是二话没说,就把皮氏象头母猪样扔到了床上。起先,皮氏疯了样哭喊叫骂,似乎跟黑九以命相搏,奇怪的是过了不一会儿,这母老虎哭骂的声音就慢慢地低了下来,变成了一种享受的呻吟----众土匪掩嘴而笑,笑这黑九见女人美丑不择。没想到,他们这里笑声未落,屋里正呻吟的皮氏突然又哭爹叫娘起来,连说“哎呀,受不了,受不了,黑九爷你快把我饶了。”黑九喘吁吁说:“饶你个头,看你这老妖婆今后再敢耍母老虎威风?”皮氏哭咧咧说:“黑九爷,我服了,服了!”最后答应让周公甫给山上送三千块银洋五大车白面,黑九才把皮氏从炕上放了起来。事后,众土匪都服了黑九本领高强,黑九却泪汪汪跑到山顶,朝口镇方向跪下来说:”桂花,黑九今个总算把气给你出了!

  说起来,真叫人感叹啊,入匪道这么多年,黑九早不是原来那个黑九,经的女人也不下一个排,可最让他丢心不下的,仍是桂花。桂花自打那年跟黑九出了那事,就叫周公甫强纳了妾。寻了多少回死都没死成,黑九每想起他的初恋都心如刀绞。他多么想再见桂花一眼啊,可是,不能,那周公甫家府大院深,护卫众多,戒备森严,老家伙手中也有只德国造,疑心又大,岂能是随便可靠近的?若去,等于白白送死,黑九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他只能一次次忍了再忍,等待着一个最佳时机。

  别说,这时机,还真让他等来了。这年这月这天,逢周公甫过六十大寿。渴念桂花的黑九给嘴角粘上两撇八字胡,头戴礼貌,眼架墨镜,手提寿酒寿糕之类,大摇大摆混进周府。一进二门,黑九朝内高喊一声:“周团总,小弟给你拜寿来咧!”

  寿堂内周公甫听出是生人的声音,早暗中用指头勾住了德国造的扳机。黑九这里进来刚想跪下磕头,那周公甫手中的枪就“叭”地响了,顿见黑九应声倒地。周公甫见没了危险,想来认认是谁。不想就在这时,装死的黑九一跃而起,扣动了藏在袖筒里短枪的扳机,把周公甫打出一身筛子眼儿。接着用枪抵住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皮氏,令其喝散围上来的护卫家丁。怕死的皮氏便道,团总已经死了,你们都退下去。众人一听,个个面如土色,“哇”地声作了鸟兽散。

  黑九见没人了,把墨镜一摘,八字胡朝下一拽,用枪指着皮氏厉喝一声:“快告诉我,桂花住在哪个屋子?”

  皮氏认出来是谁,便吓怯了,只好乖乖把黑九领进了桂花的卧室,然后随着黑九的枪头,又乖乖地退了出去。黑九跟桂花分开的时间长了,见面未免干柴逢火,忘了一切,哭了几声就搂在一起,顺势就倒在炕上----

  岂料呢,乐极生悲,就在黑九低头忙活的时候,窗口伸进来一支德国造的枪管,接着就听“叭”地一声,一颗子弹从后背将黑九打个对穿,又钻进下面桂花的心窝。就这,临死前,黑九仍奋力地抬起头,瞪着窗外的皮氏说,狗日的,你个老妖婆,你***不会过会儿再---再开枪,

  一代名匪,就这么赤身裸体死在他的初恋情人身上,只留下一个让道上人摇头的故事。不过,也有人说,死在心爱的女人肚皮上面,黑九也不枉落个色匪的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