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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鬼姑

本文发表于2021-12-18 08:30:25 最后修改于2021-12-18 08:30:250人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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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布商田疄,长着一副俊美的外表,也喜欢吟咏,从小父母都死去了,也没有个兄弟姊妹,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已有二十岁了,家里清苦落魄,亲戚都看不起他,自己也觉得无可奈何,想他堂堂一个男儿,不能安身立命,怎配活在这世上,他思来想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变卖了自己家里的田产宅子,得到了一百两银子,然后带着银子,就到都城去做生意。
过了半年,本钱和利息差不多相等了,就想回去娶一个媳妇过日子。带上行李,牵着驴子,准备要走出广宁门的时候,刚好经过菜市口,遇到朝廷秋后处决罪犯的日子,在那里处决罪犯,人潮汹涌,把道路给阻塞了,想要往前走也走不了。
田疄本来就是一个少年,喜欢看热闹,挨挨挤挤地挤进人群中,踮起脚跟,伸长脖子,看杀人。
这种人拥挤的地方,正是小偷小摸大行其事的地方,过了好久,田疄感觉腰间忽然轻了下来,才用手去摸,缠在腰间的钱财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被人摸走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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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顷刻之间就不见了,瞠目结舌,手足无措,悔恨万分,幸好手里牵着的驴子还在,没有办法,只得把驴子牵到市里去卖了,连鞍也一起卖掉了,得到了五两银子,现在自己连原先的本钱都没有,还回去个啥,还怎么娶媳妇,一个人独自坐在旅店,辗转无策,只想到自己有一个姑妈嫁在卫辉,为何不去找她呢?至于这位姑妈,他从小就没见过,只听说过而已。
于是,就背上包袱上路了,准备到达顺德的时候,天快要黑了,田疄看了一下四周,旷野之中,渺无人烟,正准备加紧步伐向前赶路,忽然看见林子中,有灯光闪烁,从北边向南走来。
田疄看见了灯光,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急忙赶上去,想或许能问个路,或许能找到一处歇家。
一个小婢女,提着白葵花灯,带着一个女郎,那女郎穿着绿色的衣服和红色的裙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真是一位绝色女子。
田疄就跟着她们走,相距只有几步远。
女郎回过头来看他,并催促婢女快点走,田疄好不容易碰到了人,也赶紧跟上去。女郎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好像很慌张胆怯的样子,大概走了一里多,女郎已是走得冒了汗,并气喘嘘嘘,就停下来,对婢女道:“我们暂且停一下,让走得快的人先上前,没事老跟着,成什么样子。”声音微风吹响箫管一样,婉转清脆。

田疄听着,不觉出了神,走到路的一边,向女郎作揖,说:“小人迷路了,茫茫一片,不知道去哪里,想跟小娘子去找一处歇息的地方,不知道愿不愿借给我一席之地,渡过今夜?”
女郎用衣袖遮着脸,把身子转过一边,低低地笑着,对婢女小声说:“有这样卤莽的人吗?”婢女也吃吃地笑了起来。
过了好久,女郎才忍住笑,回答道:“家里有母亲管理,我什么事都不知道,暂且跟我去,我试着给你和母亲说说,去留就听她的决定了。”田疄连忙答应,就又跟着她们上路。
大概又走了一里多,才到,门户整洁,像是一个富有之家。
婢女叩门,一个老媪出来开门,絮絮叨叨地埋怨女郎为何回来得那么晚,女郎道:“被阿婻缠住了,我脱不了身,要是不是婢女假托娘有命令,还不得回来呢!路上又遇到一个迷路的人,再三请求说要来借宿,聒噪不休,不知道今天出门,犯到什么凶煞了,一天都在惹麻烦!”
老媪道:“什么迷路的人,胆敢向人家闺秀借宿?要是遇到老身,定叫他的两个卵蛋掉地,看他还敢这样轻佻地对待人家不?”
女郎提起衣袖,笑了起来,又回头看了一下田疄,说:“听见了吧,你想歪了,不如及早离开,免得被我妈臭骂一顿。”
田疄徘徊了一下,准备离去,老媪叫他停下,然后拿着蜡烛走过去,仔细辨认,说:“山西人脖子细瘦,牙齿泛黄,这都是水土造成的。看小郎的面目白皙,头发浓密,脚大腿长,很像是山西人,小郎难道是山西人吗?”

田疄道:“是的,我是山西人。”
老媪道:“和我正是同乡呀!在我这里给你安排一张床又有什么难处,只能暂且委屈住一个晚上,怎么好把你赶走呢?”
就带着田疄进去,准备酒食款待,老媪问起田疄的姓氏。
田疄道:“我姓田。”
老媪道:“老身母家也是姓田的,你太原的吗?”
田疄又简单地回答道:“是的。”
老媪道:“太原十八都姓田的布商,和你是同族的吗?”
田疄把身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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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倾了一下说:“他是我的祖父。”
老媪一下惊愕起来,说:“那就是老身的父亲啊!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田疄如实回答道:“终亩。”
老媪变得惊讶起来,站起来握着田疄的手,仔细看的面貌,说:“你真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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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的儿子吗?老身离家的时候,十二弟才十三岁,还没和哪家定亲,路途遥远,音讯梗塞,差不多四十年了,想不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老身就是你父亲的姊姊,也就是你的姑妈。你虽然是后来才生长的人,难道没有听说有个三姑妈,嫁到卫辉杨家做媳妇吗?”
田疄听了,悲喜交集,给老媪跪下,说:“侄儿正准备到卫辉去投靠姑妈啊,想不到在这里就遇到了。”
老媪把他拉起来,流着泪,问道:“老身搬到这里已有二十多年了,不是天赐的缘分,怎么能这么巧遇上了呢!你父母都还好吧?”
田疄隐隐哭泣着说:“侄儿七八岁的时候,父母都死了,也没有兄弟姊妹,家里生业凋零,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到今天。”
老媪叹息感伤了好久,又问道:“你几岁了?”
“二十”
老媪对着刚才那位女郎说:“他是你表兄。”女郎被他们的问答影响,在一旁也很伤感,此时,母亲这样说,她才向田疄拜了两拜,田疄也回拜了她。
老媪道:“姑妈没有儿子,只生有你这一个妹妹,取名叫秀姑娇养惯了,什么事都不懂得,十八岁了,一点都不沉重,还像个小姑娘一般胡闹,你姑父过世之后,家里就更加没有男子了。幸好你来了,足以把持门户,留心给你的妹妹找一个人家,那么老身的事就算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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