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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是否仍在地狱里唱歌

本文发表于2021-11-17 18:08:43 最后修改于2021-11-17 18:08:430人浏览
  感人的故事会使人们更加的感性,今天就带来了鸟是否仍在地狱唱歌

  他借着夜色掩护,爬过铁丝网,逃出战俘营与心上人约会。周围是德军占领区,他无路可逃,只好在每次约会后再次返回营地。为了与她相见,他总共越狱了大约200次。 
  现在,人们往往用“伟大的一代”来形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战士。然而,在众多英勇抗击故事之外,有些人的爱情故事更加富有传奇色彩,霍勒斯·格里斯雷就是其中一位。 
  格里斯雷是英国大兵,他的作战经历并不辉煌——他不幸沦为德军的俘虏。但是,在战俘营里他邂逅了一名女翻译,从此开启了200次越狱的惊险历程。只是,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并没有迎来完美的结局。60年后,格里斯雷在别人的帮助下,将这段传奇经历记录下来。 
  “地狱”里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确实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但是,对格里斯雷而言,这种感觉却与地狱般的战俘营联系在了一起。 
  格里斯雷于1918年圣诞节出生,成长在英国莱斯特郡的一个叫伊布斯托克的小村庄。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两天后,英国与法国对德宣战。依据当时的英国法律,所有18至40岁的英国男性有义务接受征召入伍。 
  那时,格里斯雷在一家理发店工作,一名顾客有意给他推荐一份消防员的工作,工资更高,也不用入伍。格里斯雷拒绝了,他志愿参军,加入了莱斯特郡团接受新兵训练。 
  7周后,他成为英国远征军的一员,前往法国作战。仅仅半年,1940年5月,盟军从敦刻尔克大撤退,年轻的格里斯雷沦为德军俘虏。经过10周被迫强行军,他和大批战俘步行穿过法国、比利时、荷兰,在卢森堡克莱沃被押上火车,在拥挤的车厢中度过了3天难熬时光。 
  这是一段非人的旅程,许多战俘因受伤、体力透支和营养不良而失去生命。幸运的是,格里斯雷最终熬到了他战俘生涯的第一座营地——位于波兰波斯南的斯塔拉格战俘营第八堡。 
  这座战俘营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格里斯雷和同伴不得不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波兰军队使用过的厩里,忍受老鼠、蟑螂、跳蚤甚至蛆的骚扰。营地管理人员知晓格里斯雷的“专业”之后,让他担任了营地的理发师。 
  战俘每天的饮食只有白菜汤,还得忍受党卫军的无故殴打。有一次,由于在理发时对党卫军军官言语不敬,格里斯雷遭到暴打,差点丧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支瑞士红十字检查团的到来,一名战俘不顾自身安危,曝光了他们在营地里遭受的种种非人待遇。 
  第八堡被关闭后,格里斯雷来到第二座营地:位于西里西亚的一座大理石采石场。在这里,俘虏的生活条件得到明显改善,有热水、更多的食物和稍微像点样的床铺,不用忍受党卫军的暴力,但每天需工作10个小时。 
  正是在采石场,格里斯雷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她叫罗莎,是当地一位采石场主的女儿,芳龄17岁,担任德国人的英语翻译。格里斯雷后来回忆说,他与罗莎一见钟情,互生好感。 
  一场大冒险,随之开始。 
  为爱越狱200次 
  随后的数周里,格里斯雷和罗莎在营地看守的眼皮底下频频约会。然而,在双方爱意逐渐升温之时,坏消息传来,格里斯雷再次需要转换营地,前往大约60公里以外的弗雷瓦道营地。 
  为了与爱人约会,格里斯雷做出了疯狂的决定:越狱。 
  弗雷瓦道战俘营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周围除德军外,基本都是德军占领的国家,最近的中立国瑞典也在600公里开外。在营地看守看来,战俘逃跑无异于自杀,因此戒备并不严密。 
  格里斯雷发现,短暂的缺勤并不会引起看守的注意。他通过来营地理发的人接收关于罗莎的信息。在她来到战俘营附近从事翻译工作时,他便借着夜色掩护,爬过铁丝网,逃出营地与她约会。 
  但是,即便逃出战俘营,周围都是德占区,格里斯雷也没有藏身之所,只好在每次约会后返回营地,等待下次见面的机会。长此以往,他有时每周要越狱两三次。 
  罗莎在与格里斯雷约会时,时常会给他带一些食品和广播器材配件。正是这些配件,确保了战俘营里3000名战俘能够收听到英国广播公司的节目,获知二战战事的最新进展。 
  格里斯雷后来在接受采访时承认,无数次跨越生死线给他和罗莎带来极大的风险。更富传奇色彩的是,罗莎一直向德军隐瞒了自己犹太人的身份,而一旦她与格里斯雷的恋情曝光,她及其家庭就可能遭致灭顶之灾。 
  “如果罗莎和我被抓住,我可能会受到拷问,也有可能被枪杀。”格里斯雷说,“她的家庭状况可能会被一查到底,所有亲人会被枪杀。这是她为我们能够在一起而承担的风险。她对我而言,非常特别。” 
  两人最后一次约会时,罗莎已经怀孕了,格里斯雷让罗莎在战争结束后去别处定居,原因是到时候她会被当成德国人,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他把自己父母的通信地址给了罗莎,让她安顿下来以后把她的住处告诉他。他当时承诺,无论如何,总有一天他会写一本书,告诉全世界关于她的善行和他们两个人的爱情。 
  其实,格里斯雷的勇敢不仅仅表现在为爱情越狱上。有这样一张二战的老照片:一名半裸上身的战俘,正在向纳粹党卫军头目海因里希·希姆莱抗议着什么。这名战俘,就是格里斯雷。他后来回忆,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这名军官就是希姆莱,但他确定那个人应该是一名德军高级军官。格里斯雷说,他当时脱下上衣,让希姆莱看看自己是多么的瘦削,希望德军改善战俘营的伙食条件。 
  不完美的结局 
  1945年5月24日,随着德军的溃败,格里斯雷重获自由。这一天,他恰好已在战俘营中待了整整5年。 
  返回英国后,格里斯雷盼来了罗莎的信件。她怀孕在身,住在德国一处美军基地,自称受到良好照顾。格里斯雷为罗莎作证,称她在二战期间帮助过同盟国的士兵,从而使她在美国人那里获得了一份不错的翻译工作。 
  两人的通信,于当年12月结束。此后,格里斯雷多次尝试与罗莎联系,均没有获得回音。一年后,他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后者自称是罗莎的好友,告知格里斯雷:罗莎在分娩时因难产去世,孩子也未能幸存。 
  罗莎死后,格里斯雷伤心欲绝。他先后经营了理发店、出租车公司和拖运公司。1970年,他在一场化妆舞会中结识了布伦达,两人于1975年结婚。1988年,退休后的格里斯雷前往西班牙一个叫白岸的地方生活。 
  2008年4月,格里斯雷遇到了作家肯·斯科特,对方答应为他代笔。格里斯雷终于可以兑现对罗莎的承诺,把他们的经历和爱情公之于众。斯科特说,格里斯雷当时已经患有非常严重的关节炎,自己所能做的只是成为格里斯雷的手指,代替他写出自传《鸟是否仍在地狱里唱歌》。 
  这本书,于2008年底出版。2012年,格里斯雷和罗莎的爱情故事搬上了好莱坞的大银幕。遗憾的是,格里斯雷无法看到这部电影上映——2010年2月,他在睡梦中安然辞世。 

鸟是否仍在地狱里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