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空的村委会
新村,一个百口人的村庄有两个村委会,新的村委会在村口,旧的村委会在村委。旧的村委会已经丢空很久了,基本不会有人出入,封尘已久。不过旧村委会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雅筑”。村里的大人们都会特别叮嘱小孩,不许到雅筑玩,特别是晚上,最好不要靠近,雅筑的历史只有村里的老人才清楚。
雅筑的大门紧紧地关着,穿过铁围栏可以看到里面建筑,虽然空置了很久,但建设风格一点也没有失色。
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很多植物,泥土面上铺出一条石卵小道,环境很是优雅,地面上没有太多的枯枝败叶,好像经常有人打扫似的,但众所周知,不会有人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再里面是一座二层楼的建筑,外墙都用石米铺盖,对于当时建起的年代,是有钱的象征,因为大部分人都只是盖个砖房。窗户安装的是百叶窗,窗帘是拉上的,看不到里面。
总体来说,是一座别墅风格建筑。
一代一代的人成长,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雅筑的历史,知情的老人也一个一个的逝去,现在只有婉玲的奶奶知道这件事,但她从来没有提过。
婉玲今年读小学四年级,由于在农村生活,有点自生自养,父母只顾着攒钱,奶奶年纪大了,对她的看管都不严,经常跟着村里的孩子,一放学就到处去玩。他们最爱去的就是雅筑附近的田地,那里随着季节的变化会有不同的农作物,只要他们看到喜欢的就偷摘回家,不喜欢的就会糟蹋一番。那里就是他们童年的游乐场。
几个年龄稍大的男孩子,很早就对雅筑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好玩的地方却要锁起来,而且大人们都不让他们靠近呢?他们三番四次地想偷偷溜进去看个究竟,但每次都是因为害怕而没有去成。
直到那天是3年一度的村干部选举活动日,他们照旧在那片田里玩耍,有个男孩肥叉隐约看到雅筑的二楼有人在走动,窗户映出那人的身影,看似个女人,她身后好像还有很多人。
肥叉叫上其他几个小伙伴和婉玲,一起靠近雅筑,发现大门仍然是被铁链锁着,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里面呢?大家都觉得很是奇怪。
肥叉就提议:“谁有胆的跟我一起去探险?”
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吭声。
婉玲就劝肥叉:“我奶奶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再三叮嘱我们别进去。”
“你奶奶老是疑神疑鬼的,肯定是骗我们的吧,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肥叉执着要进去看看,不听婉玲的劝告。
几个大胆,年纪大点的男孩都同意一起进去看看。婉玲看着他们翻过铁栏进去了,肥叉他们在院子里玩得很高兴,好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婉玲没有等他们出来就跑回家里去,也没向大人们说这件事。
肥叉他们第二天依旧上学,没什么事情发生,婉玲慢慢觉得并没有奶奶说得那么严重,可是婉玲没有发现,进去过雅筑的小伙伴们气色都越来越差了。
放学后,婉玲跟着肥叉都一起进入雅筑玩,里面真的比田地稀奇多了,有一窝兔子和那些美丽的花。他们一直在院子里玩着,没有进去过房子里。
婉玲想捉一直小白兔玩,她觉得兔子血红的眼睛很是漂亮,就追着那只向着房子里跑的兔子去了,当她捉到那兔子时已经人站在房子的大门前,突然她感觉脖子一痛,伸手一甩,原来是一只虫子掉到脖子领里了。
婉玲没有去注意就抱着兔子往回走,院子里空空的只有她一个人,心想“肥叉真不够义气,走都不告诉我一声,回去教训教训他,哼。”就自己回家里去了。
晚上,婉玲洗完澡觉得脖子很痒,就捉了几下,搽了点药膏,就睡觉去了。梦里有个漂亮的女人,披着长长的黑发,穿着红色连衣裙,很有贵气,让婉玲走向她那里,说跟婉玲很早就认识了,要带她去个很好玩的地方。婉玲犹豫着,觉得那贵气的女人有点熟悉,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在犹豫之际,猛地被一把力气拖走了,睁开眼,原来是奶奶死劲的摇自己,让婉玲醒过来了。
“你梦到了什么,白天去过哪里玩了?”奶奶眼睛透出恨厉地说。
婉玲摇摇头:“没有啊,我没有梦到什么,明天还要上学呢,我要谁觉,奶奶也去睡吧。”盖好被子就继续进入梦乡。
奶奶站在床边,出神的看着婉玲,叹了口气,摇摇头,“真的要来了吗?”
自从那天,奶奶就离开家几天,说是要去看望一个友人。婉玲睡醒后,感觉很累,好像几天没合眼一样,而且她脖子的伤口越来越大,形成一个类似兔子的红印。自从那天,婉玲再也没有去雅筑玩。可是她每晚都会梦到那个贵气的女人。
就在奶奶回来的前一晚,婉玲又梦到那个贵气的女人,发现跟自己长得特别的像,还向着自己招手,婉玲顺着走过去,那女人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很久呢,还记得我吗?”
婉玲摇摇头,“真的都不记得了吗?”女人很失望,“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跟我走吧。”
那女人牵着婉玲的手,走去雅筑。婉玲眼前的雅筑是新建不久,一切都是新的,漂亮多了。
雅筑的二楼好像有人在热烈的争吵,她们顺着楼道走上去,大家都好像没看到婉玲她们,对着一男一女,在争吵。跪着的女人看似很熟悉,就是那贵气的女人,叫雅郡,那男人也不陌生,就是婉玲的爷爷,指着他们在大骂的就是婉玲的奶奶。
过了一段时间,婉玲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爷爷跟雅郡偷情,被奶奶逮到了,还捉去村委会里。在那时候是一件多么丑的事情啊,被捉住偷情的男女是要浸猪笼处死的。
站在婉玲隔壁的雅郡说:“那时我是真心爱着你的爷爷,还计划着私奔,想私定终身,就在临走的前一晚被你奶奶发现,把你爷爷锁了起来,还将计就计的把我也捉住了,将我们两人带去村委会,被人唾弃,被人骂,还让村长将我们处死。”
“那后来呢?记得妈妈说爷爷在我出生前几年去世的呢。”婉玲充满童真的说。
“本来想着,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可以成为鸳鸯,没有什么好怕的,就把偷情的事都认了。可是在处刑那晚,你爷爷没有出现,我自己被活活的淹死。死后我才知道,你爷爷求得奶奶的原谅,发了些钱,疏通了关系,所以免一死。”雅郡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婉玲看不到她的表情。
婉玲摇了摇雅郡的手,说:“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呢?”
雅郡发出很尖的声音:“你是你爷爷的转世,我是来为自己报仇的,我要让你陪我,哈哈哈。。。。。”
奶奶回到家时,婉玲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父母都很着急,已经报过警了,但还是没有结果。奶奶这次带回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掐指一算,说:“没事,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
他们一群人跟着老妇人来到雅筑,打开铁门,老妇人没有直接进入村委的房子,而是走进一条被植物挡住的小路,尽头是一个小渡口。婉玲就睡在河的一条小船上,由于那地方隐秘,所以大家都一直没有找着。
大家想把婉玲拖回到岸上来,但几个大男人怎么拖都拖不动,老妇人说:“别着急,等晚上吧,大家都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女人们用红绳编出一条红色的麻绳,男人们就找了一条黑狗,取了黑狗血。到了晚上6点,女人就回到雅筑的渡口,男人就到渡口的对岸,准备就绪。
晚上7点,载着婉玲的船头上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很贵气的女人,她在抚摸着婉玲的脸。老妇人说时迟,那时快,抛出打好结的红麻绳,绑住了雅郡,雅郡挣扎着,挣脱不了,船摇晃得很厉害,妇人一声命令“泼”。男人把黑狗血泼向雅郡,雅郡消失了。
大家快速用红麻绳把船拖到岸边,抱起婉玲,往家里走,老妇人回头看了一眼,烧了一道符,跟着大家走了。
奶奶亲手帮婉玲换上一身新衣,戴上开光的玉佩,脖子后面的兔子印慢慢变淡,消失了。婉玲醒来后,奶奶问她“还有没有梦到雅郡?”
婉玲摇摇头:“她投胎了。”奶奶点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