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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张抗曹大旗 陈留贵族高干

本文发表于2022-03-18 23:20:57 最后修改于2022-03-18 23:20:570人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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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干,字元才,陈留圉人。魏志高柔传以干为柔从兄,应是承祚误记,《陈留耆旧传》及谢承《后汉书》将两人宗谱载明,具体到祖上姓名、仕途、直系传承,得出高干是高柔的从父,更为准确。高柔之前,圉县高家虽未有登三公之人,但数世节孝清名累积成为一种政治资本,在士林中享有声望,这让高氏在汉末成为陈留望族,与汝南袁氏这样的名门联姻。

最后一张抗曹大旗 陈留贵族高干

  一、望族子弟

  高干高祖父高固,不仕王莽世,为淮阳太守所害,以烈节垂名。曾祖高慎,字孝甫,朴实无华,于家抚育孤苦丧父的五个侄子,为官则清贫勤俭。再录他和妻子的一段对话,可为高氏家训:其妻谓之曰:“君累经宰守,积有年岁,何能不少为储畜以遗子孙乎?”慎曰:“我以勤身清名为之基,以二千石遗之,不亦可乎!”祖父高赐,司隶校尉,这一辈还出了孝感蝗的高式(高赐兄),即高柔这一支的祖上。父高躬,蜀郡太守。高氏从高慎起世代郡守、刺史,封疆一隅,高干也延续了家族的命运。高干的母亲,为袁绍的姊妹,嫁于高躬为妻,所以高干也是袁绍的外甥。四世三公袁氏的外甥,世代郡守高氏的直系,两个望族联姻的产物,一定程度上决定了高干的人生轨迹。

  系出望族的高干,必定受过良好的家族教育,成人之后才干气质十分优秀,可以说是文武兼备(注1),而且这种出身很容易得到显贵的名声。(注2)青少年时期,或许跟他舅舅一般过着望族子弟的传统生活,非演义印象中的武将形象。(注3)

  注1:谢承后汉书曰:干字元才。才志弘邈,文武秀出。

  注2;范晔后汉书。仲长统传:并州刺史高干,袁绍甥也。素贵有名。

  注3:范晔后汉书。袁绍传:臣备公族子弟,生长京辇,颇闻俎豆,不习干戈;加自乃祖先臣以来,世作辅弼,咸以文德尽忠,得免罪戾。臣非与瓒角戎之势,争战阵之功者也。

  二、崭露头角

  高干于汉末乱世中因家族姻亲的关系很自然选择了袁绍为主。人生倘若如戏,仕奉袁氏即是高干一生主要的曲目。不知道是否从小跟随袁绍,随其于洛都,这种可能性也有,其舅父袁绍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不过高干第一次隆重登场还是公元191年替袁绍说服韩馥让出冀州主导权。当时的袁绍驻军于廷津,用耿武等人的话说是孤客穷军,仰馥鼻息,急需取得冀州作为根据地,遂以逢纪之谋,借公孙瓒雄兵造势,武备即举,继之以辨士口才。袁绍为此精心挑选出强大、值得信任的游说团前往邺城,根据资治通鉴,名单如下:高干、辛评、荀谌、郭图。后三人都是颍川名士,袁绍心腹谋士。以高干为首,除了亲戚关系,是对高干能力的一种肯定。高干等先以局势恐吓韩馥,达到先声夺人的震慑效果。(注4)韩馥果然畏惧,反向游说团求问,落入高干等人精心炮制的圈套里。后面展现辩才的人是荀彧的四兄荀谌,韩馥答应让出冀州。高干一行圆满完成任务,为袁绍构筑河北霸权奠定了基础。

  接着袁绍据冀州为本营,以沮授取河北四州争天下的战略为规划,向青、并、幽扩张,与公孙瓒、黑山贼等激战连连。这些战役没有描绘高干的功绩,但是高干一直留在袁营是可以估测的。按资治通鉴的说法,公元193年出袁谭为青州刺史,开始了袁绍集团的“分封”体系,亦对高干后半生产生深远影响。根源在于袁绍择嗣倾向,当时袁绍三子袁谭、袁熙、袁尚。绍妻刘氏偏爱袁尚,向袁绍吹枕头风,袁绍也因为袁尚美姿容想传嗣于他。而当时嫡长制占据统治思想,立袁尚阻力很大,袁绍的对策是将袁谭过继给兄长,让他出居青州。沮授表示反对[注5],一是要袁绍早定嗣位,二是应当立袁谭为嗣。沮授立袁谭的意愿表述的很隐晦,“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其实这话出自左传,前面还有一句无则立长,而袁谭长而惠,能力突出(后来入主青州,北排田楷,东攻孔融),显然沮授属意袁谭。而袁绍为了应付臣子,启“分封”制度,欲令诸子各据一州,以视其能。用才能挑选接班人,显然是借口。但是这个借口除了消除士林舆论之外,袁绍也有自己的打算,即采用周代分封的模式来巩固袁氏统治。在袁绍理想的蓝图里,袁尚据本州为君,袁谭、袁熙、高干各据一州作为“诸侯”和睦拱卫君主。分封制度有利弊,汉代七国之乱就是弊端的体现,就袁氏后来的结局来说,是因为袁绍死前没有明确接班人,袁尚、袁谭又各为臣子离间,才酿成二袁互伐的悲剧,至于袁熙、高干等为袁氏戮力抗曹,在袁绍死后还坚持数年,不能说“袁氏分封”全部是失败之举。

  袁绍准备将四州“分封”,研究高干主并州需要搞清楚两个问题(1)袁绍是真的要把并州交给高干吗?(2)高干何时成为并州刺史?关于第一问题,九州春秋:(袁绍)孤欲令四儿各据一州。既然是四儿,赵一清的解释是:绍三子谭、熙、尚,连外甥高干数之,故云“四儿”。周寿昌则说:《吴书》“尚有弟买,与尚俱走辽东”,是绍本有四子,或时尚幼,故以干领并州而未授买。这里的四儿是指袁谭、袁熙、袁尚、袁买。袁买太小,让高干先领并州。关于这个袁买,袁绍本传里只字未提,《曹瞒传》曰:买,尚兄子。未详。曹瞒传认为袁买是袁尚哥哥的儿子(应该是袁熙的儿子,因为袁谭和袁尚互相攻伐,可谓仇雠,另袁尚败时,袁谭未败,情理上袁谭的儿子未必能跟袁尚一起走辽东)。所以袁买的身份存疑。其实袁买真的是袁绍的儿子,也并不妨碍袁绍将并州真的交给高干。因为袁绍一向信任高干,遣其说韩馥是其中一个例证,而就算袁买长大,一来袁绍开疆扩土的雄心不止四州,袁绍的计划可能是另择地盘安置,二来高干到那时经营并州已久,如果换袁买,不怕高干独立?我更支持赵一清的说法,袁绍视高干如己出,授之并州,呼之四儿,以观其能。

  第二个问题高干何时成为并州刺史,袁谭是公元193年左右,高干具体时间不能确定。而且袁谭初到青州的身份是都督,而非刺史,后来曹操表其为青州刺史,领土也只有自河而西,盖不过平原而已。从这里看出高干领并州不一定是在袁氏控制并州之后,也可能高干自己也有一段并州奋斗史,史料缺乏,难以详明。不过根据魏书。袁绍本传[注6]和魏氏春秋载绍檄州郡文[注7]这些史料辅助可以推测高干成为并州刺史不晚于官渡之战。

  注4:资治通鉴汉纪五十二:公孙瓒将燕、代之卒乘胜来南,而诸郡应之,其锋不可当。袁车骑引军东向,其意未可量也,窃为将军危之!”

  注5:范晔后汉书袁绍传:沮授谏曰:“世称万人逐兔,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愿上惟先代成败之诫,下思逐兔分定之义。若其不改,祸始此矣。”

  注6:魏书袁绍本传:又以中子熙为幽州,甥高干为并州。众数十万,以审配、逢纪统军事,田丰、荀谌、许攸为谋主,颜良、文丑为将率,简精卒十万,骑万匹,将攻许。

  注7:魏氏春秋载绍檄州郡文: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以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并集虏庭。

  三、并州刺史:

  并州在后汉领郡九:上党、太原、上郡、西河、五原、云中、定襄、雁门、朔方。灵帝末,羌胡大扰,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等五郡并流徙分散。(注8)用吴增仅的话来说,汉末大乱,匈奴侵边,自定襄以西,尽云中、雁门、西河之间遂空。这种羌胡为乱的景象可以从史料略窥一二:

  灵帝立,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郡无岁不被鲜卑寇抄,杀略不可胜数。(注9)

  中平五年(188)正月,“休屠各胡寇西河。”三月,“休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注10)

  於扶罗以其众留汉,自立为单于。属董卓之乱,寇掠太原、河东,屯于河内。(注11)

  而张燕等黑山贼众也时常活跃于上党郡、冀州等山谷间。袁绍数战张燕,贼势多为其所定。

  面对胡汉杂居、民风粗犷、社会环境十分复杂的并州地区,高干做为一州刺史,是如何治理的,史料很少,不过还是可以据史推断一些东西。

  (1)落实修复和匈奴单于的关系。先从汉末匈奴状况说起,上文提到188年,休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其实之后,他们与南匈奴左部胡合,杀其单于,这里被杀的单于是羌渠单于,死于国人之手。其子于扶罗立为单于,流亡中原,本来想借助汉室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的力量夺回政权,岂料灵帝死后汉室自己也土崩瓦解,于是将数千骑与白波贼合兵寇河内诸郡,最终屯驻在河东。于夫罗曾跟袁绍、张杨联合屯漳水,一度是联盟关系,但是很快分裂,于夫罗想脱离联盟,劫持张杨而去,被袁绍的部将麹义追击破於邺南。可以看出袁氏和匈奴单于的关系一度恶化,兵戎相见。而到于扶罗死后,其弟呼厨泉当单于(195年立)的时候,虽在并州界,和高干等并无纠纷,甚至在建安七年,和高干、郭援等联合攻击河东郡,建立亲密的军事联盟。可见此时匈奴单于和袁氏的关系已经修复,此事在袁绍死后袁尚主邺城的时候。袁氏一向对外族进行恩恤笼络政策,对匈奴的政策从兵戈相见到怀柔应该是袁氏宗主的策略,但是并州是匈奴单于活动区域和毗邻之所,相较之前出现攻伐杀死汉人刺史这种恶劣的政治事件,数年来各方安无事之余,还能联合出兵,作为刺史的高干在落实和执行修复匈奴关系上肯定付出良多。一叶知秋,高干时期的并州,外族、豪强叛乱攻伐郡县的事件很难在史书上找到。

  (2)贡达名士。高干出身望族,习得舅舅袁绍好养士的秉性。而本身望族的出生,素贵有名,文武秀出的个人魅力,都便于他笼络士林。他呼从子高柔来河北,除了家族庇荫的原因之外,也是对高柔一种期待。在并州作刺史时期,招致四方游土,士多归附。这与他的后任梁习同样风雅好士。(注12)汉末著名学者仲长统素为狂士,每州郡命召,辄称疾不就。而高干、荀彧两人都对他青睐有加,他对两人的情愫亦与他人不同。高干善待遇,访以当时之事,面对仲长统直截了当的批评,作为一州之长,操生杀大权,也没有做出危害名士的行径。可见高干本身属于士林,自有一种清雅包容的气质和胸怀,殊于一般名士的,他还有实干能力。

  (3)补给袁氏兵、食。陈琳《为袁绍檄豫州》一文有“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以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这样的句子,解集里引章怀(李贤)的话解释:绍甥高干为并州刺史,故言越太行山而来助。袁绍并四州有兵力数十万,而简精兵十万,要征集四州军力,并州自然也提供部分兵力,供之征伐,这是官渡之战前夕的事情。建安九年,曹操围邺,武安长尹楷屯毛城,通上党粮道。可见袁绍殁后,高干依然支援袁氏粮草,成为曹操拔邺的重大阻力。所以曹操让曹洪围邺,亲自率领军队攻破尹楷,具有重大意义。(注13)侧面反映了高干对风雨飘摇的袁氏基业助力之深厚。

  (4)争夺河东。官渡决战之后,袁、曹双方攻守之势互易。仓亭、黎阳,袁氏一直在防守,却抵不住节节溃败。公元202年夏,袁绍殁,袁尚代,袁谭自号车骑将军,屯黎阳,抵御曹操的北伐。秋,九月,曹操征之,连战,袁氏不利。面对东线巨大的压力,袁尚亟待打开新的战线来缓解压力,他将目光投向河东郡。在袁尚的战略里,匈奴单于、高干、郭援攻取河东,与马腾、韩遂等关中诸将联合,如果顺利,不但能解黎阳之困,关中诸将很可能公开叛曹迎袁,司隶危矣,关中、陇右、河东、并州、冀州必将练成一片,曹操集团优势将逆转,坐保关东而已。(注14)匈奴单于呼厨泉一向屯居平阳,所以他先作乱河东,钟繇作为司隶校尉率领军队包围匈奴部队,取得暂时的优势。此时袁尚的使者西至关中,游说韩遂、马腾等联合,关中诸将阴许之,其实是坐观成败。面对平阳之围,高干、袁氏所置河东太守郭援率领数万军队救援呼厨泉,军势甚众。高干等在河东素有渗透,后来河东大族卫固等响应他,即是一个例证。当时河东局势,用傅干的话来概括是,高干、郭援独制河东,曹公虽有万全之计,不能禁河东之不危也。显然单凭钟繇的兵力是无法对抗高干等并州军、郭援军、匈奴部落的内外夹击的,钟繇部将大多要求撤军避其锋芒。袁绍亡后,高干不但能固保并州领地,还能大规模入侵曹操地盘,是很不容易的。

  这种情况,政治权谋和外交手腕就显出在战争里的重要性,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早在征张绣失败之后,曹操对以兖、豫独抗天下表示忧心匆匆,其才华横溢的首席谋士荀彧彼时就提出恩抚、联合关中将帅,以钟繇属以西事的谋略。以此谋略为基础,关中诸将在官渡决战并没有在后方添乱。如今面对马腾、韩遂的首尾两端,曹操集团再次采用攻心战术,钟繇的书信,张既、傅干等人的游说,终于说服关中诸将出兵河东。兼并战争,还有比利用一个潜在敌人的力量消耗另一个敌人的势力,两者相互消耗之后,再各个击破来的美

  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也 ----罗贯中

妙吗?这也是曹操统一北方的一个关键因素。之前丁原、吕布、张杨、张辽等并州武力集团和董卓、李傕、郭汜等凉州集团既密切联系又互相杀戮,并、凉火并的大戏又在河东这块土地上上演。

  马腾使其子马超率领本部精兵万人,并率领韩遂等势力的士兵,进军河东与钟繇会合。在这次战役中,钟繇是名义上的统帅,但凉州集团是主要战力,智谋加武勇,是其制胜之道。

  看看双方主要将领的名单,袁方,高干、郭援、呼厨泉等,曹方,钟繇、马超、庞德等。钟繇作为郭援的舅舅,对其外甥性格缺陷有着深刻的了解,认为援刚愎好胜,会轻视曹军,可能会轻躁地渡过汾水,可以埋伏在汾水边上,待其渡到一半,击之,必定能赢得战役。平阳县东六十里的汾水轻轻流泻,静谧安详的河水彼岸杀机四伏。郭援领军到了平阳,果然要轻渡汾水,众人止之(后面战役有高干的身影,反对轻躁渡汾应该也包括高干),可惜郭援不从,从这个侧面推测袁尚让郭援做这次战役的第一负责人,高干的权力不如郭援。数万之众踏着汾水渡河,当时应该是秋冬之季,冷水湿透了士兵的裤管,也即将漂浮他们的尸身。彼岸,得到凉州精兵的钟繇一方,静静等待发动攻击的良机。不知有无白鸟飞起,郭援军渡到一半,钟繇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良机,庞德作为军锋发起冲击。郭援军大乱,血战,勇冠三军的庞德阵斩郭援,袁军大败。

  此战结果,被围的匈奴单于丧胆投曹,后来高干向其借兵被拒,呼厨泉于建安二十一年入朝,曹操因留于邺,而遣去卑归监其国。郭援被前锋庞德斩首,高干安然而返,以郭援的性格可能在前军领军,而高干本来就反对轻渡汾水,可能在后军,容易脱逃。按张既传:与繇会击干、援,大破之,斩援首。干及单于皆降。说高干和单于一起投降了,其实高干是在公元204年曹操破邺城后才投降的。《通鉴考异》也说:《魏志·张既传》作“干及单于皆降”,非也。

  平阳之战,关中诸军助曹击袁,郭援阵亡,单于降曹,高干退保并州,对袁氏来说可谓断己一臂,在东线二袁也连战败退,于公元203年失陷黎阳,退保邺城,战线被迫往己方腹地收缩。高干于此役并无表现,但失利的责任更多在于郭援身上。

  注8:晋书。地理志

  注9:范晔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

  注10:范晔后汉书。灵帝纪

  注11:晋书。载记第一

  注12:《三国志。常林传》:刺史梁习荐州界名士常林、杨俊、王淩、王象、荀纬,太祖皆以为县长。

  注13:袁绍传解集引何焯言:破楷,则高干并州之援北断;拔邯郸,则袁熙幽州之援东绝。击楷自将者,运道不通,则坚城大众有自溃之势,所系尤大也。

  注14:《三国志。钟繇传》及解集引胡三省言,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雠?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胡三省曰:言若退师避援,则关中诸将必叛,虽欲归司隶治所,亦不得而至也。】

  四、壶关之战:

  建安九年,曹操拔邺,高干以并州降,依然担任并州刺史。

  建安十年,赵犊、霍奴等杀幽州刺史、涿郡太守。三郡乌丸攻鲜于辅於犷平。秋八月,曹操征之。高干以曹操北征乌桓,复以州叛,执上党太守,举兵守壶关口。

  曹操拔邺城是在公元204年8月份,高干随即投降,又在公元205年8月左右叛曹。短短一年时间而已,先分析高干降曹操的原因。高干随袁氏起码十数年,受袁家恩惠既多,对袁家的付出精力和血汗也不少,加上高家世代家训都对孝义看的很重,高干让高柔将家族迁往河北避祸也是对宗族的一种情义。袁绍殁后,

  高干依然通过上党粮道向冀州提供兵粮,亲自为袁氏战于河东。综合这些来看,高干对袁氏有着深厚的情谊,投降曹操,是权宜之计,在邺城被破之后,曹操控制冀州大部,如果名义上不归附,并州肯定会受到围困,造成孤军作战的局面,曹操的军事能力有目共睹,非高干所及。河东之败犹在前年,匈奴依附曹操,今年袁尚失冀州,高干已无依靠,所以此次降曹,非真心,保存实力耳,为有朝一日继续抗曹留作余地。而旋即反曹也能证明这种可能性很大。

  再来看看之前仲长统批评高干的内容:“君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所以为君深戒也。”从上下文分析,这段话发生在高干以并州降曹的时期,所以下文,才有“无几,干以并州叛,卒至于败”这样的字眼。这段史料是作为仲长统善识人的注脚,对高干来说则是志大才疏的反面教材。仔细分析,我相信仲长统并不了解高干的苦心,高干才干和识人水平先不去评价,但对抗曹的使命不是仲长统所能理解的,那是对高氏、袁氏家族的交代,是对人生和自己清名的一种执着,毕竟高干身上流着贵族的血。高干并非为了自己的雄志而以并州叛,他降曹本身就是一种韬略。所以高干唯有沉寂,等待揭竿抗曹的时机。

  公元205年8月,曹操北征三郡乌桓,高干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遂孤注一掷,执上党太守,举兵守壶关口。其实从机会来说,建安十二年曹操出塞远征那一次会好的多,只是高干已经永远没法去证实了。执上党太守有两个可能,一是上党太守是高干原本设置的,只是叛曹后,不愿再跟着高干反曹。二是曹操在高干投降后,设置新的太守,挟制高干。从《杜畿传》“上党诸县杀长吏”来看,第二种可能性大。换言之,高干以并州降曹,曹操便立即更置太守、郡县、长吏,对高干猜疑甚重。而高干能在短时间兵变,控制壶关,说明他素有准备,也是多年经营并州的成果。回头看和仲长统那段对话,更能显出名士清谈的天真,和高干的心计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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