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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玫瑰婚纱

本文发表于2021-12-25 04:42:20 最后修改于2021-12-25 04:42:200人浏览
      A
    初夏,天气将暖未暖,雨怡早早地穿上薄纱裙去上班。
    长相柔弱生性浪漫的雨怡本不适应严谨理性的刑侦工作,但也正是由于她的浪漫情怀让她最终选择了当一名警察,她有英雄情结。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当一名刑警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烦琐枯燥的调查取证工作极度考验人的耐性,尤其是当案件没有进展和突破时,人就会处于焦灼烦躁的状态,所以刑警队的男人们就都恋上了烟。开会的时候,一人手持一枝烟,云雾缭绕星火闪烁处是男人深沉刚毅的眉眼,如果隔窗而望,雨怡肯定要驻足感慨:这真的是很有男人味的一群男人啊!现在,雨怡与他们共处一室,可是却被烟雾熏得灰下心来。
    会议讨论的是一桩颇为头痛的走私涉黑案件,雨怡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看关于这起案件的材料,涉案的是本市鼎鼎有名的一家企业负责人,雄厚的财力、显赫的社会关系,以及非同寻常的影响力,这些都让这起案件变得复杂不定。
    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该继续调查,以取得更确凿的证据,在此之前不宜把案情太早公开,以免打草惊蛇。
    另一种观点主张直接逮捕嫌疑人,突击审讯,
    或许会有新的收获,即便没有,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功效。
    队长张浩北就是后一种观点的坚持者,他说话的时候,雨怡忍了半天没忍住,被烟雾呛得剧烈地咳起来。张浩北不满地瞟了一眼雨怡。散会的时候,张浩北叫住抱着会议记录往外走的雨怡阴着脸说:麻烦你以后把感冒治好了再来上班,还有,刑警队不是时装队,用不着为了漂亮穿一点点衣服,冻病了耽误工作不说还得给你报销医疗费。

    雨怡想反驳,可张浩北已经大跨步走了,走出老远还听到他的牢骚:早说了不能要丫头片子。
    雨怡委屈得想哭,整个一个刑警队才她一个女孩子,不成想没得到特别的宠爱反而要遭受性别歧视。
    B
    在张浩北的坚持下,警队拘捕了嫌疑人,审讯的时候,作为记录员的雨怡也在场。
    严俊东是那个嫌疑人的名字,雨怡没想到他会那么年轻,三十二岁,很多人还是懵懂未知,或者在辛苦打拼,而他已经是一家知名公司的老总。
    审讯进行得很艰难,严俊东不是简单人物,张浩北用尽招数,他仍坚持不开口,只要求见他的律师。
    毕竟是见过场面经过风雨的人物,不像那些小流氓,往警察局一带把脸一黑再把语气一硬早吓得什么都招了,严俊东仍保持着优雅自如的神态,相比之下张浩北更像一个黑口黑面的土匪,这样想着,雨怡不禁有点想笑,但到底忍住了,却没逃过严俊东的眼睛,他用含笑的眼神回应雨怡那充满笑意的神情。
    因为证据不足,只得放人。
    在刑警队的院子里,雨怡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严俊东,来接他的司机已经帮他打开了车门,看到雨怡,严俊东停了脚步,笑容满面地打招呼:漂亮的警察小姐,是不是下班了,我能有幸载你一程吗?

    雨怡微笑着说:谢谢,不用了。
    严俊东也不勉强,坐车离开。雨怡心里有些犹豫,这样一个完美优秀的男人,真的会是犯下累累罪行的罪犯吗?
    雨怡叹息了一声,转身时看到张浩北坐在车里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雨怡不想理他,反正已经下班了,谁规定下了班后还得和领导打招呼看领导脸色呀!雨怡从张浩北的车子旁边走过去,故意不看他。
    雨怡心情舒畅地往公交车站台走去,没想到张浩北也开车跟了过来:上来吧,我送你。
    谢谢,不用了。雨怡拒绝。
    怎么啦,嫌我的车没人家的豪华吗?张浩北冷笑着说。
    哼!这男人说话怎么跟女人似的阴阳怪气。雨怡心里想着,看到张浩北已经停了车,并且开了车门,于是,也就只好坐进去,她把车门重重地一砰,以发泄心中的怨气。
    张浩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怎么,被人家说中要害,气急败坏呀,还以为谁没看见,在审讯室你们就眉来眼去的,人家可是钻石王老五呀,怎么着,弄个阔太太当当,省得在咱们这小地方里受苦受累啊,
    张浩北咻……雨怡本来想骂他来着,无奈从来没有骂过人,一气一急,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
    张浩北慌了神,忙找纸巾给她擦眼泪,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最后把手臂往雨怡面前一伸,雨怡也不客气,抓住张浩北的手臂就在他的衣袖上擦眼泪。雨怡哭够了,张浩北的衣袖也湿透了,张浩北甩着自己的手臂说:哎呀呀,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回我算领教了,我要是结婚买房子,十层以下的我都不考虑,免得我老婆一哭起来,我要往楼上搬被子。
    雨怡忍不住笑起来,但仍恶狠狠地说:别臭美了,谁敢嫁给你做老婆呀!

    
    C
    严俊东竟然弄到了雨怡的手机号码,第一次他打电话给雨怡,温雅有礼地邀请雨怡去看芭蕾舞,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出,雨怡听说了,票又贵又难买,但是严俊东毕竟是刑警队的怀疑对象,虽说还没有证据定罪,但并不说明他没有罪。雨怡知道她现在和他交往,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她犹豫着准备拒绝。
    严俊东好听的声音又传来了,请不要误会,也不要有顾虑,我纯粹是想找一个人一起看场芭蕾舞。你知道在这个城市要找个合适的人一起看芭蕾舞比赚一百万还要难吗?如果我的信息没有错的话,雨怡小姐曾经跳过七年的芭蕾舞,在大学里的新年晚会上还有过精彩的芭蕾舞表演。
    你调查我?雨怡心里警觉起来。
    严俊东倒也诚恳:对于有的人,我渴望了解她的全部。

    雨怡在心里叹息:对于有些人,真的不知要如何拒绝。
    和严俊东在一起无疑是愉快的,他尊重女人也了解女人,他永远会让女人觉得自己像个公主。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雨怡一直担心他会问起案子的事,但是他只字未提,甚至连雨怡的工作,他也很少提起,一晚上他们都在说舞蹈、音乐、旅行和世界各地的奇闻趣事。严俊东博学多才,语言幽默,决不会冷场。
    晚上十二点之前,严俊东开车送雨怡回家,在楼下,严俊东抬腕看表,然后笑说,还好,还差五分钟,灰姑娘可以从容地回家了。
    雨怡表情黯淡下来低声说:原来,我只是灰姑娘啊。
    严俊东认真地说:当然,因为只有灰姑娘才是王子的最爱呀!
    雨怡一整晚都在考虑严俊东的这句话到底有多少玩笑的成分,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倒是严俊东一副没有半点玩笑的架势,他开始隔三差五约雨怡一起吃饭喝茶,每天晚上电话聊至深夜,最后他把他的宝车开到了刑警队的院子里接雨怡下班。
    张浩北铁青着脸看他们离去。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召开会议,在会上他直截了当地批评雨怡,说到最后他竟然说,要傍大款你找个干净点的呀,哪天我们把他拷了,你只有陪着哭的份。雨怡也急了,反问道,哪天呀?你有本事哪天把他拷了再说吧。
    张浩北气得一拍桌子,大家以为他要打人,忙站起来准备去拖他,但他只是青筋暴起地盯着雨怡。
    最后雨怡哭着说:好,我走,从一开始你就看不起我,我辞职不干总可以吧?

血色玫瑰婚纱

    
    D
    雨怡真的辞职了,走的那天,队里的人都在,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大家都已经舍不得这个说话温温柔柔、办事勤勤恳恳的美丽女孩。张浩北呆在办公室里没出来,没有谁敢去敲他的门。
    雨怡开始到处找工作,顶着早早毒辣起来的太阳,挤着公共汽车一家一家地去应聘,严俊东看着不忍。说,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呢?
    雨怡调皮地一笑,灰姑娘在还是灰姑娘的时候,当然要辛勤干活口。
    严俊东说,你这算不算求婚呢,向我?
    雨怡叹气,你怎么会肯结婚呢,你身边那么多漂亮女孩。

    严俊东收敛了笑容,表情落寞地说,有什么用,百万家财没有一分救命钱珍贵,美女成群不及一个知心人温暖。
    雨怡轻轻走过去,从沙发后面俯身抱住他的头。雨怡在心里叹息,这个男人,也有一颗脆弱得不忍重触的心。
    雨怡最终去了严俊东的公司上班,职位不高,是个部门经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和严俊东的关系,对她相当礼让,工作上尽量提供方便,那些精明的员工早就看出他们老板这一次不同以往,表现得特别认真,也许以后雨怡就是老板娘,谁不想巴结老板娘呢。
    刑警队仍在查严俊东。有时候刑警队的人到公司来调查情况,雨怡都尽量避而不见,一是遇着以前的同事难免尴尬,再者也要避嫌。
    和张浩北的相遇是那么避无可避,雨怡去严俊东的办公室,门口秘书不在,她敲门后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张浩北和另一个同事正端坐在沙发上,严俊东坐在另—边。见至雨怡,他们停了谈话,严俊东连忙起身拉雨怡同坐,那一边的张浩北却站起来要走。
    雨怡看着张浩北微笑着说,张队长不会还在记恨我的出言顶撞吧。
    张浩北笑笑说,我是男人。严俊东趁机拉过雨怡的手说,我和小怡的婚礼,张从长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啊。一定。

    
    E
    在那个夏天最热的一天,气温高达四十二度。那天,看报的人除了注意到天气预报外还注意到了一点,全市的日报和晚报都同时用粗黑大标题醒目地刊出两则消息,一则是著名企业家严俊东举行豪华婚礼的消息,另一则消息是著名企业家严俊东在持枪抗拒警察逮捕时被警察当场击毙。
    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之前一刻还是衣香鬓影和美酒佳肴,后一刻就是血溅尸陈,一切有如一场电影。
    雨怡的记忆也像一场电影,那些影像反复地循环闪回。
    张浩北宽大温暖的手掌抚着雨怡漆黑柔顺的长发,眼里有温柔的不舍。雨怡笑容坚毅,她说,别犹豫了,我是一名警察,打击犯罪是我的天职。

    严俊东说,雨怡,嫁给我吧,我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张浩北说,不行,你撤回来吧,我不能让你去做那样的事情。
    可雨怡却说,不能放弃的,这时候放弃,等于前功尽弃。迈出第一步,就注定没有退路。
    在婚礼举行的前一晚,雨怡收到严俊东给她的结婚礼物,是严峻东家每个房间每个柜子以及车子和书房保险箱的钥匙。
    雨怡的礼服是请设计师专门设计定做的,裙摆上面缀满了一朵朵的玫瑰花,因为沾染了血迹,白纱做的玫瑰花瓣变得斑驳而刺眼,雨怡一直想洗掉,但是无论怎么洗,总是洗不干净。雨怡一边洗一边哭,指甲边沿搓得破了皮,渗出鲜红色的血来,但她丝毫未感觉到疼。张浩北从后面紧紧抱住雨怡喃喃地说,宝贝,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
    雨怡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严俊东用枪顶住她的头和张浩北对峙。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就在张浩北开枪的前一刻,他俯在她的耳边说,我不负我心。
    局长亲自给雨怡颁发奖章,办公室里掌声一片。外面蝉声一片。
    恍惚中,雨怡听到一个同事说,真奇怪,严俊东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